真爱无罪(76)

  “啊?”

  “没什么……”

  “哦。”

  见妈妈没有再说话我也不想再说什么,只是静静地享受着这世间独一无二的温存。

  过了好一会儿,感觉妈妈渐渐平静下来了,我这才含混不清地在她怀中道:“妈……我今天有件很重要的事要和你说,刘斌他们……”

  我的话才说了一半嘴唇就被一只清凉细嫩的小手堵住了,妈妈闭着双眼柔滑的脸颊贴在我的头上靠了一会儿,这才用手背抹干脸上的泪水,梨花带雨地低头冲我展颜笑道:“现在先什么都别先说,以后再慢慢告诉我好吗?”

  我发现此时妈妈的眼中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睿智和从容,心中更觉诧异不知道只这一会的功夫她怎么会忽然有了这么大的变化,唏嘘着道:“可是……”

  妈妈还是没有让我说下去,眼中噙着泪水打断了我的话道:“伦伦,之前都是妈妈不好才让你受了这么多苦,不过你放心吧,以后妈妈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了。”

  “嗯。”

  我不明白妈妈这是怎么了,之前的犹豫彷徨此刻好像都已消失了,但是见她终于回复了往日的神采我心中还是很高兴,不由得暗想道:“反正我已经做了决定,这个计划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对妈妈说的,还是等下次有机会再将刘斌的事告诉她吧,今天我实在不想再去刺激她了。”

  这时妈妈忽然松开了手,我抬起头来见她正愣愣地望着桌上的鸡汤,急忙起身将鸡汤端了过来,吹着热气道:“快喝点吧,还热着呢。”

  妈妈看着我手中的鸡汤半天没有说话,只是凝眼望着我道:“伦伦,这鸡汤是哪里来的啊?”

  “呃……我买来的,刚才不是说了嘛。”我做贼心虚地说着,却不敢去看她的眼睛,此时我才发现在妈妈面前撒谎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

  好在妈妈没有继续追究下去,只是轻轻“哦”了一声,却并没有用手接过鸡汤的意思,而是仰起了修长的脖子,朱唇微启贝齿浅露,竟是要我喂她。

  看着妈妈雪白的脖子和那睡衣里面露出的一片白腻的胸脯,我忍不住猛吞口水,立即心领神会地用羹匙盛了一勺鸡汤送到她唇边。

  妈妈用嘴唇浅尝了一下,开始就着我的手喝了起来,我眼睁睁地看着琥珀色的玉露轻轻的送进妈妈红嫩诱人的小嘴,心神为之一荡,开始更加小心地服侍起来,生怕洒出半点。

  妈妈从始至终都忽闪着一双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不知道心里又在转什么念头,在她双目的逼视下我心里直发毛,连手都不由自主地开始颤抖起来。

  一小碗鸡汤眼看着喝下一半,妈妈才用红润的小舌头轻轻舔了舔嘴唇,推了推我的手道:“够了。”

  我连忙提起放在一边的东西道:“你要的东西都在这里了,你看看有没有落下的。”然后又拿出妈妈的手机道:“充电器我也都带来了,不过这两天除了我的电话你不要接任何电话,也不要见任何人。”

  妈妈柳眉微蹙嘟了嘟小嘴道:“你还不想让我出去吗?”

  我点了点头神色凝重地道:“现在你最好先不要回家,我怕不太安全,等我把一切安排好了,然后再来接你好吗?”

  说完我又不放心地嘱咐道:“还有我可能无意间把你住院的消息透露给李梅了,所以我不在的时候你一定要多小心点。”

  我随说的郑重可妈妈却像是根本没听见我在说什么一样,明眸凝望我片刻,忽然伸手摸了摸我的脸道:“这两天你在哪睡的?怎么眼圈这么黑?”

  “哦,马小玲和吴勇闹脾气回家去了,我这两天都是住在他那边,你就放心吧,没有经过你的同意我是不会回去住的。”我虽有些跟不上妈妈跳跃的思维,却还是本能地撒了谎,因为此时此刻我实在不想再给她添加任何烦恼了。

  妈妈俏脸缓缓凑近我,双眸仿佛沁出水来一般,丰润的唇瓣微微嚅合着幽幽地道:“伦伦,你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我被妈妈奇怪的眼神看得心口砰砰乱跳,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说道:“啊?那里不一样?”现在我是真的有些迷糊了,怎么妈妈现在说话一点逻辑都没有?这么东一句西一句的我都快忘了刚才的话题是什么了。

  妈妈看着我的样子,脸上笑意更浓,唇边两个迷人的小梨涡也越发明显,渐渐地双眼眯成了两条优美的弧线,她抿了抿嘴唇摇摇头道:“说不好,反正就是觉得长大了也成熟了。”

  我被她这怪怪的笑容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不自然地挠挠头道:“我承认我以前是太容易冲动了,今后我会改就是了,你……你就别挖苦我了。”

  妈妈终于忍咯咯笑出声来,用指尖点了下我的额头道:“总算还知道自己的毛病了,看来这孩子还有救。”

  妈妈笑了会儿长出了一口起轻松地伸了个懒腰道:“伦伦你带纸了吗?在这里呆着实在无聊我想画画。”

  我傻傻地翻了半天口袋将我的笔记本递给她道:“我只有这个可以吗?”

  妈妈接本子看了看道:“先凑合吧,下次记得给我带个速写本来。”顿了顿她看了看我忽然心血来潮地道:“好了,你就这样坐好别乱动。”说完拿起桌边的一根铅笔,捧着笔记本以我为模特似模似样地画了起来。

  至此,我已经彻底忘记刚才在说什么了,只得老老实实地坐在床边当起了模特,看着眼前专心画画的妈妈我心里忽然感觉暖暖的,不由暗忖:“妈妈本来就应该生活在阳光里的,那些肮脏的东西根本就不该和她有任何瓜葛,那么所有的阴暗和罪恶还是交给我吧,让我这个充满罪恶的灵魂去换回那本该属于她的那份平静与安逸。”

  妈妈画画的兴致虽然很高可惜没过多久护士就来帮她插上了吊瓶,我本想帮忙谁知妈妈却好像画上了瘾,当即勒令我不许乱动,我只好继续乖乖地僵着身子坐在那一动不动。

  老实说这模特还真不是那么好当的,坐久了我只觉得浑身难受,渐渐地连四肢都开始发麻了,可是我实在不愿扫了妈妈的兴,只好努力忍耐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妈妈似乎是画完了,这才意兴阑珊地看看自己手中的画,很不满意地嘟了嘟嘴,凝着双眉叹了口气。

  “画完了?给我看看。”我说着凑了过去。

  妈妈赶忙把本子合上道:“不行,我太长时间不画手有些生了,等以后练熟了再给你看。”

  虽然对妈妈的画技很好奇但我却不想强迫她,只是笑了笑没有再坚持,我正想起身活动活动有些僵硬的身子,这时忽然发现妈妈脸上红了红,有些尴尬地扭了扭身子急忙问道:“怎么了?哪不舒服?”

  “没事了,我想……”妈妈看了看点滴瓶这才道:“我想去趟卫生间。”

  “哦……啊?”我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顿时窘得满脸通红,裂开的嘴再也合不拢。

  妈妈看着我这幅表情“噗嗤”一声笑了,一边用白嫩的小手拍拍我的脸一边道:“干嘛这幅表情?我只是想让你帮我拿着点滴瓶,我自己有手有脚又不用你伺候,你想哪去了?”

  我知道自己想差了有些尴尬地干笑了两声,忽然心中一动,抬头看了看点滴瓶,又摸了摸仍在隐隐作痛的后腰,一咬牙将吊瓶摘下来递给妈妈道:“拿着吊瓶。”

  “你要干嘛?”

  妈妈接过点滴瓶,正感到有些茫然,我猛地伸手到妈妈身下,将她横抱了起来,妈妈惊呼一声,急忙举着点滴瓶单臂环上了我的脖子道:“伦伦你干嘛?”

  我冲她一笑道:“我抱你去厕所啊。”

  妈妈静静看着我的脸,咬了咬嘴唇没有说话,反而轻轻地将头轻轻靠在我的胸口上,我见妈妈难得地如此乖巧心中大喜,抱着她转身向外走去。

  然而就在我转身的一刹那,眼角的余光却捕捉到枕头下露出的一张报纸的一角,随只是惊鸿一瞥,我却还是从标题认出这正是那张给我们招来麻烦的照片,我心的里一惊,暗想:“难道妈妈已经看过了?可她为何却又如此平静了?”

  我急忙低头看去,却见此刻的妈妈依偎在我的胸口上,顺滑乌黑的长发如瀑布一般从我臂弯垂洒来来,脸上却洋溢着幸福与满足的表情。

  “你想女人为什么喜欢打扮?女为悦己者容啊,所以她们天生就是要引诱男人的,你不能总是追着她们,必须要掌握主动才能无往不利。”

  我在厕所门口正百无聊赖地等着改由护士搀扶的妈妈出来,却刚好遇到上次见过一次被小护士教训过的小子,只见他这时嘴里叼着根没点着的烟正在口若悬河地向某个年轻病人传授着泡妞之术,我听着他说的带劲忍不住凑了上去,想听听他在侃些什么。

  那小子见我走过来,立刻冲我友好地点了点头,紧跟着就急不可待地说道:“兄弟,有火吗?”

  我看着他一脸猴急的模样当即明白这是个遇上一急的烟民,笑着从裤兜里掏出打火机递了过去以解燃眉之急。

  那小子一边道谢一边接过火机心急火燎地就要点烟,可就在这时耳畔忽然传来一声娇呵,我俩都吓得一激灵,急忙循声望去。

  只见那个很有个性的小护士此时正站在远处愤怒地指了指墙上的禁烟标志。

  那小子一见是她立刻换了一副谄媚的笑脸,乖乖地将火还给我,夸张地又是点头又是哈腰把烟夹在了耳朵上。

  小护士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就扭过头去继续与身边的病患说话。

  那小子笑呵呵地晃荡两下胳膊,但又实在有些无聊,没话找话地转头对我说道:“兄弟,你这是得罪什么人了?脸上怎么挂彩了?”

  此时我本不想和陌生人交谈,但见这小子刚刚还大言不惭地冒充情圣,如今被人呵斥竟还如此坦然地像是没事人一样忍不住揶揄地道:“刚才还听你说的一套一套的,怎么对着她你就掌握不了主动了?”

  我这话一出口刚才被他教育的那个病人立即起哄地大笑起来,可谁知道那小子脸上却丝毫没有羞愧的神色,坦坦然然地道:“那是因为我对她动了真心。”

  我听着这强词夺理的解释不禁莞尔道:“这话真新鲜,你既然对她动了真心怎么不赶快将你那些手段用出来?”

  那小子呵呵一笑拍拍我的肩膀道:“这你就不懂了,若是你真心喜欢一朵鲜花就要让它在最适合的环境里生长,只有那样它的美丽才能长久,你若是把它摘回去用不了几天它就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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